在2004年到来的前夕,我们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新策划出版的“博雅学术文库”第一种《中国古代艺术范畴体系》(陈竹、曾祖荫著)问世了。这标志着一套高学术水准、高出版规格的大型学术丛书的出版拉开了序幕。
为什么要策划这套“博雅学术文库”?这有几个方面的考虑。“九五”以来,我社几乎同时推出了两套学术丛书,一是“桂岳书系”,是百年华师大师级的学者的选集,到2003年已出版了韦卓民、张舜徽、詹剑峰、杨东莼、钱基博、章开沅、邢福义七位知名学者的学术论著选,即将出版的还有《包鹭宾学术论著选》等。这套书系出版后产生了很好的社会影响,展示了华师的百年文化与学术的底蕴。但这套丛书也有它的局限,一是能称得上“大师”的毕竟是少数,二是作为选集一般无法收录专著,三是绝大部分都是曾经出版过的,不是原创性的。另一套学术丛书是“桂苑书丛”,专选本校优秀中青年学人的研究专著,到目前为止,已经出版了马敏、朱英、徐勇、范先佐、李宇明、何建民的著作。这套书的作者绝大部分年龄在45岁以下。显然,这两套学术丛书还难以完全涵盖本校优秀作者的重要学术著作。我们虽另有“出版基金丛书”,但内容显得芜杂,名曰丛书,其实没有内在的联系,学术水准和印制装帧都还有些欠缺。此外从丛书名来说,也都不太容易形成一个有特色、有影响的出版品牌。鉴于种种原因,我们觉得有必要新策划一套有品位、有创意的学术文库。
新丛书为什么取名“博雅”?这一点不难理解。“博雅”取自华师精神“忠诚博雅,朴实刚毅”。2003年是华中师范大学的百年校庆。校庆活动很成功,在海内外都有良好的反响。“忠诚博雅,朴实刚毅”正是百年华师人经过一代代的沉淀积累和发展创新形成的优良传统。它体现了华师人的气质、修养和精神境界。“博雅”两字更是深刻体现了我们这所融会了西方外来文化(华中大学)、中国传统文化(私立中华大学)和现代革命文化(中原大学)的百年深厚底蕴。“博”者,大也,“博大”是也;“博”者,广也,“博敞”是也;“博”者,深也,“渊博”是也。“雅”则有“高尚”之义,有“美好”之义,有“合乎规范”之义。博与雅连用,含义深刻,读起来也好上口,易于记忆。因此,用“博雅”作我们这所百年老校出版社的学术文库的名称应是比较恰当的。现在,复旦大学出版社在着力打造一个学术著作的品牌,叫“复旦博学”,湖北的崇文书局(原湖北辞书出版社)也在重点宣传一个自己的学术品牌,即“崇文学术文库”。出版社、出版家的品牌意识都比过去强了。我们打出“博雅”的旗子,不仅仅是出几本学术著作或一套学术丛书,更重要的是塑造华师学术出版、专业出版的形象,在文化整合、学术创新中做出我们的贡献,同时也为我们学校向综合性、研究型大学迈进尽绵薄之力。
“博雅学术文库”有什么特点呢?这个特点我们概括为三性,就是学术性、原创性和人文性。文库主要辑录本校人文社会科学类研究专著,特别关注那些具有原创性质的著作,力求以“崇尚学术,追求创新”为原则,具体要体现学术上的前瞻性、开放性和包容性。我们之所以特别提一个“人文性”,是本文库在自然科学、社会科学、人文科学中,选材只取后二者。而在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中更偏重于有久远传承价值的人文类专著,因为人文传统的深厚也正是我们学校的特点和优势。
美国哈佛大学出版社社长托马斯•J•维尔森在1947年说过一句话:“只要不破产,大学出版社就要尽可能多出优秀的学术著作。”这可说大学出版人的天职。在出版向市场化、产业化推进的过程中,我们更不能忘记学术出版的使命。因为一个出版社最后能被人们记起,被历史留存,不是看它曾经赚了多少钱,而是看它有多少能传之后世的出版物。积累文化,推进学术,传承文明,大学出版社要有自己的经得起时间和历史检验的出版物和出版品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