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《永远的怀念》到将近一半的时候,一个和蔼可亲又伟岸挺拔的老人已然站在我面前。亲切之余,我又深刻地明白,这是一个堪称丰碑的人物。
李良明在追思文章里说道:“他能叫出‘文革’前学校每一位教师的姓名,知道每一位教师都住在什么地方。”这句话令我非常震撼,人生时光有限,人的精力有限,这样的一个人必定是全身心扑在工作上的。在亲朋故旧的回忆里,陶军有着说不完道不尽的好。在陶军的人生履历里,他有各种各样的身份,革命家、演讲家、哲学学者、编辑家、教育家,这是足够多彩斑斓的一生。但是,我觉得他一生的功绩主要依托着教育家的身份,亦或说,教育家是陶军最当仁不让的本色,最触动人心的角色,也是别人对他最大的认可。
一个人走了之后,只有一个人说好,并不一定是真的好。可是如果有许多人异口同声地说好,那应当是真的好了。在许多文章里,作者们在深切缅怀陶军同志的时候,流露出的是浓浓的感恩之心。在陶军的工作时间里,他愿意帮助人;在他的休息时间里,也同样愿意帮助人。可见他有一颗爱人的仁者之心,而这颗仁心并不是因为身份职业而起的,而是他历来的一种本色。有了高校领导者的身份,让他这颗仁心可以惠及更多的人。
有些人当了小官,就有一种睥睨一切的官样。有的人当了大官达官,更有一种唯我独尊、不可一世的架势。有些人当了官之后,就马上用期盼已久的官气代替书生气,并嘲笑书生气为朽木、呆子、傻帽、落伍。陶军并不属于以上形形色色的人中的任何一种。“无论命运怎样颠簸起伏,他始终保持一介书生的真性情。”这样的人,在做演讲做报告时,“就像老朋友之间的促膝谈心,平等而亲切”。这样的人,才会关心年轻教师的成长,才会尊重知识、尊重学问,留下“卧而治之”的佳话。
他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普通人、平常人。他待人以一颗平等之心,对己也是一份平等之意。“我有时感到他不仅是我的老师、领导,更像是我的忘年好友,在他面前,可以无所不谈。”在张启社的回忆里,陶军尽管身为副校长,却从不搞特殊,“和我们同吃同住,一同坐火车,一同住旅店,自己洗衣服”。
陶军把学校发展装在自己的心里,把教育事业背在自己的生命里,把教职员工放在自己的一言一行里,所以他当得起所有的怀念与赞誉。当我把书中收录的挽联和挽诗一句句地读过时,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才叫伟大,怎样才是丰碑,如何执着的一生付出才算是问心无愧。在陶军付出过汗水与心血的土地上,不管春夏秋冬,不管风霜雨雪,花草也好,树木也罢,都会留下陶军人格与风范的芳香,经久不散。
2018年5月30日 03版 来源:华中师大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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